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仁义-《庶女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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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手落间,自有人走上来为百里叶肃和晏子傅除去眼睛上蒙着的黑布。
百里叶肃睁开眼,在石洞内快速扫了一眼,准确的找到被绑在石笋上的瑞香公主,用安抚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一转,在颜小茴脸上飞快的扫了一眼,将目光又重新落在面前的严三身上。
他的身高比严三高出将近一头,虽然比不上严三身形魁梧,但是今天他脸上一点儿笑容都不见,整个人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忙,在气势上居然跟严三这个老奸巨猾的人不相上下。不,应该说是更胜一筹才对。
看着两个人互相无声的较量着,颜小茴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视线一偏猛然间看见百里叶肃身侧站着的晏子傅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见她的目光迎过来,晏子傅嘴角一咧,对她露出笑吟吟的微笑。
这人,怎么一点儿自觉都没有啊,她和瑞香公主被掳过来,受了一整夜的苦。九皇子更是屈尊降贵来到山上,都是因为晏子傅这个“罪魁祸首”。可是,他如今却一点儿自责内疚的感觉都没有,还有心思笑嘻嘻的。
颜小茴当下就没好气的扭过了头。
可是,她不看晏子傅,不代表晏子傅就不看她。感觉到周身强烈灼热的视线,颜小茴越来越不自在。这视线,颜小茴可以确定,跟男女之情绝无一点儿关系。而且,虽然她长相不赖,倒也没自恋到以为这个晏子傅第一眼看见她就会对她一见钟情。
可是,这男的一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究竟是存着怎样的心思?
因为心里好奇,她的视线不知不觉又移到了晏子傅的脸上。晏子傅见她重新看过来,抬手握拳,放在胃部作势按了两下。
一个念头火花般的闪现在颜小茴的脑海里,这男人,难怪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前一天傍晚入住客栈之后,她救的那个噎住了的男人吗?
这个人原来就是晏子傅!
真不知道这是因缘还是孽缘了。
晏子傅见她睁大眼睛,料想到她已经记起自己,于是对她点点头,这才将目光从她身上抽离开来。
那边百里叶肃仿佛这山洞的主人一般,竟然大大方方的参观起这石洞来,似乎是对这石洞饶有兴趣。
兴起之处,还对严三点点头,指着头顶间或往下滴个一两滴水的钟乳石赞叹道:“严三爷到底是有眼光的人,这京城到阳谷的地界,山势虽然众多,但是依我看却没有几座山比得上这一座。瞧瞧这石洞,一看就是经年累月天然形成的,这里面的风景真是不到此山中,绝对看不到的。瞧瞧这石笋,跟工匠雕刻的一般,简直鬼斧神工。”
说着,他像是跟人聊家常一样,对严三问道:“这石洞虽然简陋一些,但是住着却是冬暖夏凉吧?”
严三深深的看了百里叶肃一眼:“想不到九殿下胆识过人,这见解跟普通的凡夫俗子也大有不同,老夫今日真是刮目相看了!”
百里叶肃谦虚的摇摇头:“哪里,严三爷言过了。”他看了看一旁的石桌石椅,见上面摆着套茶具,缓缓说道:“我少时在寺庙长大,初冬时常常随师傅门上山采松叶上的落雪煮茶,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味道我一直都忘不了。严三爷常年住在山中,估计也常采雪煮茶吧?”
不知是不是说到严三感兴趣的话题上了,他一直警惕防备的样子终于和缓了下,注意力也被百里叶肃成功的转移了过去。
“老夫都是取山泉水煮茶的,依老夫品来,比落雪煮的茶更为清冽”,他伸手对百里叶肃比了个请的手势:“九殿下若是不嫌弃,老夫就为你煮上一回!”
百里叶肃点点头,对他拱了拱手:“那就有劳了!”
说罢,两个人都坐到石椅子上,严三手执茶壶,开始弄茶。
一旁的晏子傅见两人坐了下来,也摸了摸鼻子跟在百里叶肃的身边走了过去,大剌剌的坐到了严三的对面。
原本一心一意要煮茶的严三猛然将手里的茶壶在桌上重重一放,一双眸子迸发着愤怒的火焰,言语也开始不再友善起来:“如果老夫没有记错,我并没有邀请你坐下来品茶吧?”
晏子傅勾唇一笑,右手放在石桌上,手指愉快的来回拨动:“三爷您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动不动就发火!试想几年前一别,子傅也有好久没有喝到过三爷您亲手煮的茶的。今日一提起来,心里倒是怪想念的!三爷您不至于这么小气,连口茶都不让我喝吧?”
说着,他视线在洞内几个男子身上一扫:“您身边这些手下可是够黑的,身上什么不都允许带,连个水壶也不行!这一路上山,着实是累死了,子傅可是连一口水都没喝上呢!”
仿佛故意与严三较劲一般,他伸手去拿严三面前的茶盏。
严三面色一冷,大手狠狠地攫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老夫的水是给自己人喝的,也是用来待客的,但是,却不给白眼儿狼喝!”
他将晏子傅的手往下一扯:“老夫今儿还真就小气一回了!”
晏子傅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勾唇笑了笑:“看来三爷对子傅的芥蒂很深了,不光掳了人威胁子傅,到山上了,还一口水都不让喝。您老不是素来讲究仁义吗?今儿怎么遇见我就变了?把无辜的人绑到山上,这难道就是您老口中的‘仁义’?”
话音刚落,严三的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他猛然站起身,越过石桌上来一把就抓住了晏子傅的衣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警告你,别给我得瑟!当年如果不是我看走眼,收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当徒弟,如今哪轮得着你说话的份儿?我警告你,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不然老子一把火烧了这里,让你们谁也逃不出去!”
晏子傅被他抓着脖领,大半个身子都移了过去,但是却毫不相让的回嘴:“子傅铭记当初三爷提携之恩,永生难忘。但是,不代表您就能拿着当年知遇之恩的情义对子傅屡屡相逼!三年前,子傅到底为何主张众人弹劾您老人家,三爷您当真不知吗?在您眼里,子傅只是个忘记情义的白眼儿狼,但是,为了您,子傅暗中做了多少努力,三爷您真的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吗?”
严三显然对晏子傅说的话不以为然,揪住他领口的手一点儿也没有松开的迹象:“少他娘的给我废话,我严三只知道我他娘的千辛万苦培育我的左膀右臂,结果反倒遭最信任的人当头一击!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在一瞬间就毁于一旦了,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我究竟是怎么过的?我晚上做梦恨不得都想亲手把你撕碎!”
晏子傅被他抓的有些上不来气儿,一张本来白皙的脸憋的很红,咽喉受阻,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但是视线依然紧紧盯着面前的严三,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您生意做的是很好,也是这原木生意的领头人物,子傅一直以来很敬重您!而且,子傅能有今天,也跟您当年的提携有很大关系。但是,不代表您走到今天的地步,就全是我晏子傅一个人造成的。您若是再这样揪住子傅不放,还累及无辜的人,那也别怪子傅撕破脸皮了!”
说着,他将手一抬,紧紧箍住严三抓着他衣领的手腕,狠狠用力往下一折。严三毕竟有些年岁了,哪里是一个二八大小伙子的对手,手腕当下就被折得偏向了一边,疼的口中“哇哇”直叫!
不知道晏子傅是不是多少还是有些顾及严三,他并没有追究到底,只是将严三的手腕往旁边一折,略微警告了一下,把受制的脖子从严三的手下解救出来就作罢了。
但是,此刻的严三已经彻底被激怒,他拧眉捂着自己的手腕,眼睛猩红的斥骂道:“你这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老夫今天若是不跟你同归于尽,老子就不姓严!”
说着,他用完好的一只手稍微一挥,洞中的其他人立刻就如好斗的公鸡一般,一个个挺着胸脯昂着头围了上来。
颜小茴见情势一触即发,手心里立刻就涌上了冷汗!
如今见识过倭人,见识过土匪,她倒是真的不把这些落草为寇的商贾人士放在心上。这些人跟倭人和土匪想比,要斯文得多了。但是,如今加上被绳子捆绑着的她自己和瑞香公主,就只有百里叶肃和晏子傅这两个人了。即使这些人再不足为惧,也架不住狼多肉少啊!
万一真的硬碰硬起来,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这么想着,她趁着洞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晏子傅和严三的对峙当中时,猛然使劲儿摇了摇头。
这么一晃脑袋,她起先藏在头发里的那块尖利的石头一下子从她蓬乱的发髻里甩了出来,一下子滚落在不远处的地上,发出“啪”的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
这情形若是放在平时,恐怕早就有人注意了,可是,现在那边吵得不可开交,哪里有功夫分神给两个女子?
颜小茴瞧着这是个好时机,连忙用被麻绳儿紧紧捆绑住的双脚去够落在前方不远处的石块儿。由于身子不能动,这一个看似简简单单的动作做起来却格外吃力。颜小茴好不容易,才将石块儿一点儿一点儿的拨弄的到自己的脚边儿,又从脚边儿拨弄到自己的身下。然后一边留神周围的情形,一边悄悄挪动身子,用被缚在身后的双手去那石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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