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梁妙书的手一抖。 下一次是…… 今年?! “雁来山上的这些树,大概是什么时候栽种的?” “三年前。” 梁妙书皱起眉头,手中继续翻阅着那本林录。 “泥石流发生的规律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之前从没想过种树?” 万俟谦微微一愣,随即叹了一口气。 “因为……没有人想得到。” “澜元镇的百姓靠天吃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凡事出现什么天象问题,都会归因于自己。他们会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是不是对天有不恭敬的行为,是不是得罪了哪一路的神明……总之,谁都没想过要做些什么,去防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就连县令都没有。” 梁妙书基本上是可以理解这种思想的。 这个时代的民智尚未开启,再加上科技不先进,“天有神明,佑我一生”的思想贯穿着他们的一生。即便是努力奋斗如端朝,到底还是摆不脱“天命无常”的思想束缚。 “那,两年前,又是为什么种了树?” “两年前,蓝若泽中了举,到了澜元镇,做了县令的师爷。他来了之后,提出了很多新的想法,包括设立专门的‘司农’‘农判’。” “这些想法对澜元镇的所有百姓来说,都是极其新鲜的。但是,新鲜归新鲜,却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蓝若泽的这一批树,种得很艰难,说是他一棵一棵亲手栽下的,一点都不夸张。后来,种树花光了县衙的银子,百姓们看不到用处,自然不理解,以前的县令也看不惯他这种我行我素地做法,因此没过两个月,蓝若泽就被调离了这里。所以,这里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梁妙书慢慢地在脑子里,将蓝若泽和雁来山上的树合二为一。 她实在想象不到,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文雅公子,做起事来竟然透着一股子狠劲! “所以,他现在被调回澜元镇,成了新的县令,要开始做他之前没做完的事情?” 万俟谦走到那幅画的前面,用手来回比划着。 “两年前,我就跟他商量过种树的位置。只是……最近几年都没有发生什么大的灾害,之前种的树太过分散,一旦爆发大型的泥石流,恐怕难以阻挡。” “可是……要是现在继续种树的话……” 梁妙书明白了。 这便是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 第(2/3)页